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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不可留！”
“但是，在黑岩城如何动手？”
“我们大可以在下一场给他安排一个强劲对手，方景忠这孩子就不错，这孩子杀性很重，只要我们稍稍示意，他就会下重手！”
“就算如此，刘正则那老货肯定也会追究。”
“我们大可以不用杀掉方通，废了他就行了，我们在方景忠剑上抹上绝脉散，让这小子从此以后武艺再难有所进展！”
“这主意不错，如果不将他遏制住，未来又是一个方茗。呵呵，我可是听说别人现在都称他小方茗呢。”
几位长老一人一言一语就商榷好了对策，方天问静默不语，直到大长老望向他时，方天问才叹息道：“各位的想法我与大长老不是没想过，其实在他日常饭菜里下毒就行了，但是刘正则亲自请求黑金拍卖行黑岩城分部的部长写信与我，信中说……嗯，反正方通若在方家出事，黑金拍卖行就与我们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就为了一个方通？”
“嗯，信中说方通有成为高级铭文师的天赋，连带着铭文师联盟也来信了，你说我们能那样做？”
沉默。
刚刚提议的都闭口了，一个黑金拍卖行就让方家忌惮了，在搭上一个铭文师联盟，方家压根不敢有所作为。
良久，方天问缓缓道：“其实，我们大可以不用在方家，可以在别处。”
“在别处？哪个地方……是青芒剑派？”有人焕然大悟，心中大赞家主英明。
“青芒剑派是个好地方，依靠真真和阿明内门弟子的关系网可以动用一些关系，借刀杀人，到时候我们方家就可以撇清干系了。”
“那是不是需要安排场次让他顺利进入前十？”
“不需要，这样会涨了旁系的气势，数十年来旁系有进过前十？这次也不能例外！我们可以用方通作为旁系却表现出色为由奖励他一个名额，下一场还是安排方景忠，重伤他，折了他的嚣张气焰就行了。”
――
裁判宣布了结果，方通走下了擂台来到了父母身边，二叔三叔一家，还有方勇旺等人一一上前道贺，方鑫和方泽两人远远地对方通摆摆手并为靠前，他们身为嫡系若与方通靠得太近会被其他嫡系诟病。
“勇旺，跟我过来。”
方通拉过方勇旺，把乾坤戒里的那本功法给了方勇旺，不过用身体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方正一笑道：“你们两个在干嘛啊，神神秘秘的。”
“没什么，勇旺让我帮他顺路买的东西。”方通顿了顿，询问道：“爹，你们还要继续看下去？”
方正一点头，道：“接下来还有你伯伯家方黄的一场，他也是跟你一样是锻体七重，不过对手是六重，应该能胜。”
方黄？
方通想起来了，方黄同属于旁系，境界与他相当，进入四十也很正常。
“那你们看吧，我先走了。”方通对此并无兴趣，今日的刘老那边的课程他还没有完成，还是去补回来为好。
一去一回就是两个时辰，等他回来时前面二十全部决出，明日便能决出前十，在前二十中，只有三个旁系，方通、方黄以及另外一个锻体六重，这也正是旁系的悲哀，以多余嫡系的人口参与，越往后面旁系就越少。
最后一场是方黄对阵嫡系子弟，方通在路上倒有耳闻，说是方黄的对手随时锻体，但六重胜在手段层出不究，方黄是废了好大劲才赢了下来。
通告栏。
明日，方通的对手是三个锻体八重之中的方景忠！
“方通也忒倒霉，被安排到了与方景忠一场，方景忠啊，那可是个狠人，前面与他对垒的人没有一个不是重伤。”
“嘿，我听人说起过，方景忠可是杀过人见过血的，出手就是心狠手辣，三个锻体八重里，他的实力是最强的了。”
“这也不奇怪，方通一个旁系，家主他们怎么可能让他顺利进入前十，肯定要把他阻击在二十名，合乎情理。”
四周子弟头来怜悯的目光，方通并无过多惊讶，为了嫡系面子，方天问肯定会想尽办法阻止他，甚至另外两个旁系，明日的对手也同样强劲。
方黄的对手是锻体七重，对付锻体六重他就很吃力，更别提锻体七重。另一人更不可能获胜，对手同样是锻体七重，以寻常旁系的实力，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了。
无所谓地耸肩，方通准备迈步离开cao练场，走出了几步就停了下来，眼睛微微眯起。
在他前方不远处，给他留下些许印象的方黄皱着眉头被一个同龄人叫到了角落里，从另一人衣着装饰上可以看出这人属于方家嫡系。
“会是干什么？”
方通有些好奇，于是就偷偷跟了上去，悄无声息地跟着两人来到一个死角之处，方通就躲在了一棵树后屏气凝听。
“方敬，你找我干嘛？我们似乎没什么交情，而且明日我们可是对手。”方黄眉头皱起，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紧，可见其并非表面看起来的镇定。
方敬笑道：“来找你能有什么事，你既然知道明日我们有一战，那就该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这种事往年可不少吧？”
方黄沉默了。
“你也应该知道你一个旁系是不可能打得过我的，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保证自己安然出线，省点力气对付下一人。”
方黄道：“价钱？”
方敬露出果然会如此的表情，笑道：“价钱好商量，五百金如何？五百金对你来说是需要冒着生命危险猎杀一头实力与我相当的凶兽才可获得的，但现在只要你点头，明日主动认输，这五百金就是你的了。”
大树后。
方通神情微冷，还以为是何事，原来是这等勾当，用钱来买通对手，迫使对手主动认输，这事与前几天方少杰两兄弟所谓如出一辙，不愧都是嫡系出身！
方黄露出了痛苦之色，良久叹息道：“成交，五百金一分也不能少！”
方敬不屑地撇嘴，道：“呵，我又不是你们旁系，五百金对我就是九牛一毛罢了。”
五张面值为一百的金票被方敬甩在了方黄面前，方黄下意识出手去接，但一阵劲风吹来，五张金票又飞回了方敬面前。
“你真的要接下这些金票？才五百金就让你妥协了？”方通从暗处走了出来，眸子流转间，神情偏冷。
“方通？！”
方敬和方黄都注意到了方通，这个还未满十五岁的方家旁系少年名声响彻方家上下，很少有人有人不认识这个处在尖端的风云人物。
“方黄，你确定要接下？如果这次你妥协，下次你还会妥协！你是选择当一个永远妥协下去的懦夫，还是英雄？哪怕只有一秒钟。”
沉闷的话语飘飘忽忽地进入了方黄耳内，他身躯僵住，脸上血浆放佛一瞬间就被抽干了，全无血色。
懦夫？英雄？
“方通，你少来干扰我与他的交易，这是我与方黄之间的个人交易！哼，我乃是嫡系身份，你一个旁系也敢妄加干扰！别以为如今得意就可以胡作非为，这里还是方家，我们嫡系掌控的方家，你们旁系就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
方敬冷冷发言，人却往后退了一小步，方通可以击败方少杰，他自认为不是对手，但他是嫡系，气势上可不能弱了下方。
“我让你说话了？”
方通冷冷瞥了眼方敬，身上其实陡然增强，集中起来的杀意就像是劲风朝方敬袭来。
方敬整张脸顿时白了下去，再次退后了两步，四肢还隐隐有些小幅度颤抖，若不是依靠着锻体七重的弟子，他估摸着要被方通吓倒在地山。
“该死，这家伙的气势怎么这么吓人，与长老相比也不差多少，我仿佛看到了地狱中走出的修罗……”
方敬心里暗想，一张脸跟方黄一样惨白无比，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多说半个字，方通就会动手。
方通轻哼一声，道：“方黄，告诉我，你是选择当懦夫还是英雄？”
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上十岁左右的少年，方黄竟然感到压力巨大，他心神在微颤，嘴唇哆哆嗦嗦就是很难开口。
选择？妥协？
他陷入了迷茫，连续几年，他都选择了妥协，他自知身份低下，所以从不与嫡系争抢，只要对方出钱，有个台阶可下，他就会接受，这次……
拒绝吗？
“假如我拒绝了，方敬会对我
报复吧，爹娘还有爷爷……”
方黄扫了眼方敬，果然见他眼里丝丝威胁意味在其中。
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苦笑道：“多谢你一片好意，但是我还是选择与方敬合作，我们不同，你天赋优秀，实力也强，不似我。如果我拒绝了这次合作，五百金没了，在擂台上恐怕也讨不到好，而且这五百金相当于我一家上下数年口食，我没有理由拒绝。”
方敬明显松了口气，方黄自愿接受了，方通这下没理由阻止了吧？
方通的确没有去阻止，方黄选择了妥协，他就知道阻止不了，强制性反而会被方黄怨恨。
他也没去责怪方黄，个人有个人选择，只是他不禁感到了一抹哀伤。
方家旁系，是真的难以振作，他要走的那条路会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