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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药材房的管事，郑裘清楚炼药殿最近消耗药材有多么夸张。
宗主每个月批给炼药殿一万灵石的资源，以前炼药殿根本花不完，而现在已远远不够。
目前炼药殿一天的药材消耗，就超过一千灵石。
若炼药殿花费超过两层的价格，来购买药材，其中一层私下给自己。
那么……不仅药材房的收益得到提升，自己这个管事的位置愈发牢固。
自己更是每天还有超过一百灵石的额外收入！
扒除宗主给予的一万灵石资源不算成本，一个月就是……两千灵石！
在心中暗自算了一番，郑裘身体都颤抖起来。
紫霄宗的先天境修者，宗门每个月会发下十来颗灵石。
他为药材房的管事，另有一份报酬，加上一些额外收入。
最多的月份，也就百来灵石。
而这，已经是别的先天境修者羡慕不来。
两千灵石！
即便是虚界境的长老级人物，也没有这么高的收入吧！
“你说的……是真的吗？”郑裘呼吸都急促，看着苏源，无法像先前那般平静。
“一个月多支出几千灵石，对现在的炼药殿来说，算的上什么？”苏源不以为然。
啪！
“这里是两千灵石！先拿去花！”
苏源打开储物袋，甩出两千灵石，拍在郑裘面前。
晶莹的灵石，堆积到一起，闪烁着醉人的光芒。
苏源神色淡然，浑然没有将两千灵石放在眼里，土豪的气息，毫不掩饰。
看着晶莹的灵石，郑裘的双目都泛着兴奋的光泽。
一旁，许阳心如刀绞。
“以后炼药殿需要多少药材，我便给你弄来多少。”郑裘声音发颤，似乎在害怕什么，最终却被灵石的诱惑压下。
“很好。”
苏源点头。
“不过，我的灵石，不是这么好拿的。”拦住郑裘抓向灵石的手，苏源又道，“我问你一些事情，你需得如实回答我。”
“你说。”郑裘急道。
“江鹤年把我炼药殿之前的丹药都卖去哪里了？”苏源眼中掠过冷意。
郑裘脸色微变。
“丹药不都是供给宗门里的弟子了吗？”郑裘压住自己的心潮，平静道。
许阳也是一怔，泛着迷糊，不懂殿主为何这样问。
“你当我是傻子吗？”
苏源声音一寒。
郑裘脸上神色变化。
“江鹤年负责紫霄宗的资源，你虽管理药材房，料来也只是他手下众多管事之一，就算替他卖命，他又能给你多少灵石？”
苏源声音淡漠。
“你什么意思？”郑裘脸色大变。
“不用藏着捏着，谁不知道炼药殿的靠山是宗主。卡住我炼药殿的药材，这件事没有江鹤年授意，你一个小小的管事，敢这样做？”苏源哂笑。
女圣每个月给予的资源，是一万灵石的价值。在这价值一万灵石的药材用光之后，郑裘停止供给药材，还说得过去。
但在炼药殿打算用灵石购买之际，郑裘仍旧是拒绝供给，这便是明显的针对了，苏源要是看不出来，那就成了傻子。
炼药殿，乃是女圣组建，在紫霄宗地位特殊。
一个小小管事，别说只是先天境的修者，就算是虚界境的长老级人物，又岂敢轻易针对？
何况，没有利益纷争，别的虚界境长老级人物，也不会做这种事。
苏源心中稍微一转，就猜了出来。
定是江鹤年在暗中使鬼。
早先，江鹤年打着为了紫霄宗弟子的名号，将炼药殿出产的丹药，全部都收走，当做私有之物，用来牟取重利。
而现在，自己负责炼药殿，江鹤年无法得到这些丹药。
而且，这几个月来，在自己的执掌下，炼药殿愈发兴旺，出产的丹药远胜以前。
江鹤年或许是眼红了。
可有女圣在，他不敢明着硬来。
方有这一出戏。
“我最后问一遍，你是打算替江鹤年办事，跟我炼药殿作对，与宗主为敌，还是每个月白拿两千、乃至是更多的灵石。”
苏源重重道。
“你都看出来了？”
郑裘神色骇然。
苏源神色淡漠，冷视着郑裘。
郑裘被盯得发毛，额头上冷汗涔涔。
望着面前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那一双冷漠的眸子，让他悸动，能一眼便看出这么多，该是有多么的老辣！
真的应该与这个青年为作对吗？
他忽而有些恐惧。
“能以这般年纪，被宗主器重，执掌炼药殿，果然不是凡俗！郑裘能够与苏殿主合作，实在是莫大的荣幸。”
许久。
郑裘脸上挤出笑容。
他艰难地擦拭着额头上，还有脸上的冷汗。
“很好。”
苏源脸色和蔼了些：“现在说吧，江鹤年之前把从我炼药殿得到的丹药，都卖去了哪里？”
“回答苏殿主这个问题之前，我有个疑惑，想要问一问。”郑裘脸上带着诧异。
“说。”
“苏殿主为何这般确定，江长老不是把丹药供给我紫霄宗的弟子，而是贩卖出去了？”郑裘诧异，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炼药殿的产量，还不至于低到宗门弟子花费六颗灵石来抢着买一颗破阶丹……”
苏源一笑。
数月之前，在藏道阁中第一次卖丹药之际，从林洛等人口中得悉，破阶丹、蕴气丹等丹药稀少，价格昂贵，他便有些好奇。
毕竟炼药殿的产量不算低。
那时的他，一心想着修炼，没有深思，只是以为江鹤年控制着丹药流通，以此提高价格。
可后来也没见到江鹤年放出所有丹药。
加上今日遭遇这件事，他才隐隐推测出这些东西
“苏殿主难怪会被宗主大人器重！”
听到苏源一番话，郑裘全身发凉。
几处小细节，便推出这么多东西，这人有多么恐怖！
他只觉得一道凉意，从脚底直冲上来，惊骇的看着苏源，先前自己竟然还在与他为敌，多么的愚蠢啊。
这种算计手段，要是对付自己，还不把自己玩的团团转！
苏源并不知道此时郑裘心中有这样的感慨。
其实，对于经历了现代社会各种商业讯息轰炸的苏源来说，江鹤年的布置并不算隐秘，很容易就看出来。
“江长老的确是将一些丹药，出售给外面一些没有炼药能力的小宗门，以此来谋取重利……”郑裘低语，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一旁，许阳呆滞。
他崇敬不已地看着苏源。
殿主就是殿主啊！
本来是过来解决药材问题，没想到随便几招，就让江鹤年的人背叛！
可怕！
实在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