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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
被两座如同大山般的仙门镇压住的人们怒吼，尤其是那周欣，一改往日淡雅的模样，黑色的秀发纷飞狂舞，身后一尊柳树的虚影越来越凝实，想要破开大山，傲然立于世间。
但奈何仙门非凡物，对他们来说有如仙凡之别，差距太大，那是法力与凡力的问题。
他们目前仅仅只是依靠自身的力量罢了，体内的那股气还无法动用，也无法演化为真正到达法力，仅仅只是一枚种子，一枚化身为法力的种子。
为奴？他们怎会答应，成了努力不仅生死不由自己，自有也无法得到，他们就不相信水族那样的望族，会没有控人的手法，一旦为奴，那就是真真正正的为奴，一点其他的可能性都没有。
众人明了，这水族的金水婆婆也不是什么好人，之前没有想要救人的举动，现在一开口却是要让人为奴放救，而且只救那么一两个，至于其他人……
她是不可能去救的，这些人必须承受紫川部的怒火。
这也本无可厚非，只是她在人们最危急的时候说出这句话就足以让人诟病了，谁都清楚，在危难的时刻，为了活着，绝大多数人什么条件都能答应，更何况是为奴百年。
“你最好尽快考虑，我没什么耐心。”水族的金水婆婆不理会众人的想法，面无表情的看着叶长生。
尽管叶长生天赋再好，也不能三番忤逆她的意思，若是叶长生再不答应，拂了她的面子，她或许会亲自出手镇杀叶长生。
众人原以为叶长生会直接拒绝，一如先前那股风气，却没想到叶长生沉吟了稍许时刻，抬头道：
“我有一个问题，你若是回答了，我会慎重考虑。”
此言一出，紫川部的人大惊，尤其是那紫二，立马出手，仙门轰鸣作响，如一座岛屿在海中下沉，沉重无匹，手一甩，空气中出现一道道紫气形成的箭矢，射向叶长生，犹如迅雷。
水族的金水婆婆也随之出手，眉心亦飞出一道仙门，伴随着海浪，远比紫川部的三位老仆有气势的多，那道仙门撞开了紫二的仙门，大地震颤，树木摇曳。
紧接着，一道水幕从叶长生的脚下冉冉升起，直接罩住了他，几道紫箭叮叮当当的撞在水幕之上。
“金水婆婆，你什么意思？真想开战不成？”紫川部的几人炸毛。
“土鸡瓦狗，从蛮夷之地才走出两百年就真以为有底气了不成？”金水婆婆不屑，紫川部除了紫川王这个绝顶高手之外，她还真的不用怕谁。
紫川部的人心中有怒意，但却也不得不停手，冷冷的看着金水婆婆。
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若是金水婆婆真的要救走这几人，他们就算是拼着两族可能发生大战也要将叶长生等人留下。
那紫姬石冲向人群，想杀入人堆，取了杨文等人的性命，独留佳人作伴。
周欣越发的让他心动了，因为周欣眉心飞出那棵柳树之后，整个人如幻似梦，好似天间来，超凡脱俗，尘埃不染，身形更像是一颗柔嫩妖娆的柳树，这让他心中痒意难耐。
只是鱼桑儿在这个时候出现，手持一柄细剑挡在了他的身前，黑色如瀑般的秀发被风吹向一边，紧身的衣物将身材的凹凸完美的显现了出来，颇有种少女战士的感觉。
“让开。”紫姬石顿住了脚步，满身戾气。
“胜过我你就能过去了。”鱼桑儿的嘴角勾起，露出晶莹亮白的贝齿。
“既然你找死，就怨不得我了！”紫姬石狂吼一声，十指缭绕着紫雾，杀向鱼桑儿。
……
金水婆婆面露满意和煦的笑容，老脸上的皱纹挤到一块，点了点头，认为孺子可教，理都不理紫川部的人，那群人在他眼里不过是土鸡瓦狗，已经年老，今后再没有进步的希望，如今这个境界便是他们一生的极限。
“说，什么问题。”她一边朝叶长生说话，一边在暗中与紫川部的人不知交手了多少次，浪声滔滔，那是法力在交织。
叶长生正欲开口，却听见了许多声音，其中以杨文喊的最凶，叶长生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头顶之上有两座大山还能大吼出声。
“长生，你不能答应！”
但那金水婆婆眉头一皱，法力屏障降下，直接隔绝了所有声音，叶长生只能看见不少人的嘴巴在动，但却无法从中听清声音，但那能从嘴唇的挪动程度来判断他们说的是什么。
“快说问题吧，这事解决了就该回族了。”金水婆婆的耐心不高，再次催促叶长生。
叶长生一笑，右手指向杨文等人，道：“我效命于你族，他们呢？”
“他们？”水族的金水婆婆看了过去，发现是杨文等人，很是自然道：“若是有愿意为奴者，也不是不可以带走他们。”
“那他们呢？”叶长生再指，指向那些大荒村的原住民，如今留下来的大多为青壮年，老少妇孺尽皆躲在村子外。
但他们的天赋没有自己这般强大，许多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晋升到大成炼气，只能碌碌无为的存活着。
“蝼蚁尔，天赋太差，死了就死了，不足道哉。”金水婆婆再开口，冷酷无情，天赋强大的，可救走为奴。天赋低下者，死不足惜，救走了也是浪费资源。
叶长生惨然一笑，自己早知这事理又为何要多问？
这便是世界，这便是生存法则，强者生，弱者死。强者指点江山，气魄冲天，无一惧怕，弱者为奴而活，无法拥有自由，无法拥有话语权，所有的一切都不掌握在手中。
“所以你做好决定了吗？”
听到这句话，叶长生紧咬牙根，心中变强的渴望愈发强大。
他突然笑了，笑的莫名其妙，他抬头看向水族的老妪，也就是在望族之中威名赫赫的金水婆婆，冷峻寒声道：
“世界之大，我等皆为人，何人敢高高在上？谁可高高在上？又有谁能对我高高在上？！”
此话一出，紫川部的人直接呆住了，竟忘了正与金水婆婆交手，紫姬石与鱼桑儿的争斗更是停了下来，诧异的看了过去。
金水婆婆更是愣了一愣，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怒气冲天，冷声道：
“年轻人，没有实力，你说的这些都无疑是可笑的。”
“既然你不愿为奴，就去死吧……”
金水婆婆悠悠一叹，指尖法力凝聚，成为一滴金水，却蕴含了恐怖的力量，像是一条小溪凝聚而成，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射向叶长生，她的仙门洒下神辉，使得叶长生动弹不得，死死的被镇压在那。
……
不远处的山腰上，囧囧抱着她的凶禽蛋怔怔出神，鱼桑儿走了过来，坐在她的身边，道：
“小妹妹，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呀？”
她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个女孩，明明身边的亲近之人都要死了，却能如此淡然的坐在这里，小孩的无知？
她不这么觉得，因为她从心底里觉得这个女孩很聪慧。
“因为我知道，谁都不会死，谁都不会亡，最起码今天，他们都能好好活着，没有人能改变这个结局。”
小女孩坐在那里，将怀中的物品紧抱着，像是有些无助，双眼无神空洞，却又一直的重复这段话，看也不看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