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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即将突破到化神境。”
血魔老祖声音淡漠，仿佛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但听在冥王耳中，却让他神色不由一变。
虽然灵界早有传言，血魔老祖实力通天，随时都可能踏入化神境，但真正从对方口中确认这件事，意义自然不一样。
同时，他也明白了血魔老祖的意思。
身为灵界最顶尖的那些存在，他对天道宗自然不会陌生。
对血魔老祖的处境，也一清二楚。
“莫非老祖想进入冥界不成？”
顿了顿，他不由问道。
眸光紧紧的看着血魔老祖，有些耐人寻味。
“到不一定，但若实在没办法，也不妨试试。”血魔老祖淡笑回道，仿佛根本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淡定自若。
冥王略感意外。
不过他微微沉吟了片刻，还是说道：“真若如此，那本座劝老祖还是趁早打消和个念头。”
“没有人能够平安进入冥界，唯有灵魂。”
“而且，被净化过后的灵魂，也不再是原来的你，原来的你已经彻底抹灭。”
冥王说的很肯定。
似乎对这一切极为了解。
闻言，血魔老祖脸上的笑意更浓，“看来传言非虚，冥王殿下对冥界所知甚详，莫非，真的来自冥界？”
他浑浊的眸子里透着精光。
仿佛能洞穿人心，让人无所遁形。
即便冥王，此刻浑身都不禁一颤，有着一种透明般的感觉。
虽然他掌控着万古皇庭，自称冥王，在灵界可以说的上是最顶尖的那一批存在，但在血魔老祖面前，却还是有些不够看。
而他的修为，离合体七重至强，也还有着一线之隔。
血魔老祖可是随时都能踏入化神境的，两者之间的差距，可想而知。
他又如何敢造次。
“既然老祖有兴趣知道，本座也无心隐瞒。”
“不错！严格说起来，本座确实来自于冥界。”
冥王沉吟了片刻，便大方承认。
这话，让血魔老祖眸光皆不由一亮。
传闻毕竟是传闻，冥界究竟在哪，又是什么样子，终归没有人知道，而如今，冥王竟然承认来自冥界，无疑勾起了血魔老祖的兴趣。
“本座本诞生于冥界，但……”
冥王开始慢慢道来。
按他的话说，他诞生于冥河之畔，一直游离其间。
直到有一日，冥河之内出现一个生灵，自上游而来，那生灵看到他异常惊喜，便尝试着与他沟通。
之后，他得知那生灵来自灵界。
再之后，他在那生灵的帮助下，来到了灵界。
他说的极为含糊，明显有意隐瞒什么，血魔老祖也无意追问，他只是想追寻冥界的下落，以及进入冥界的方法。
其它的，无关紧要。
“你是说，你诞生在冥河之畔？没有肉身，飘忽不定？”
血魔老祖有些惊讶的看着冥王，问道。
“不错！冥界不像灵界，没有肉身，只有灵体，由天地孕育而生。”冥王如实回道，言辞间还颇有几分自豪。
“那你如何来到灵界的？还有那生灵？他又是什么人？”
血魔老祖忙问道。
“自然是沿着冥河而来。”
“至于那个生灵，本座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但却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他就是天道九子之一，水之子。”
冥王语出惊人，让血魔老祖面色皆不由一变。
“水之子？你确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冥河？”
“当然！”
冥王点头，“至于原因，本座也无从得知，不过按他自己的说法，他是偶然发现了冥河的存在，决心一探，所以才深入其中。”
“那他人呢？”
“已经过了无数年了，恐怕他早就已经步入轮回了。”
冥王笑了笑说道。
“什么意思？”血魔老祖有些不解。
“很简单！因为他也无法抵抗冥河之水的净化。”
“他试图沿着冥河进入冥界一探究竟，起初仗着九系真灵，还能够抵抗冥河之水，但当他穿过两界之壁，遇上我时，已经无能为力。”
“两界法则的冲突，让九系真灵消失，再也无法护佑他，而他，也无法再回去。”
这――
血魔老祖眸中不禁闪过一抹讶色。
天道水之子，掌控水系真灵，水之一系，竟然都无法抵抗冥河之水。
那其它人，岂不是更没有可能？
按对方的话说，水系真灵，似乎只在灵界范围内有用，进入冥界，受到冥界法则的排斥，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你呢？为何你能够穿过两界壁垒，甚至还活的好好的。”
血魔老祖眸光一凝，隐隐透着一丝质问。
“我……，本座只是一个例外，而且是自冥界来到灵界，并不会被冥河之水净化。”
冥王似乎有些言不及义。
但，血魔老祖似乎也无意追究，只是淡淡道：“那你的肉身呢？不是说冥界没有肉身，只有灵体吗？没有肉身，你如何在灵界生存？”
“让老夫猜猜，你这肉身该不会就是那人的吧！”
这话一出，冥王脸色不禁一变。
血魔老祖见此，却不禁淡然一笑，道：“老夫对此没什么兴趣，你也无须介怀，最后一个问题，冥河在哪？”
冥王闻言，脸色也缓缓了不少，回道：“万古深渊……”
原来如此！
血魔老祖点头笑了笑，“谢谢你的回答，奉劝你一句，这次水神殿一事，最好不要出手，不然……”
说到这，血魔老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却已经再明显不过。
之后，他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
这时，冥王再次开口，他看了看血魔老祖，道：“老祖既然也是冲着水神殿而来，本座自然不敢与老祖争，不如我们合作如何？水神殿我不要，我只要一滴本源之水。”
“为何？”
血魔老祖讶然，回头问道。
“因为那人说过，连九系真灵都无法抵御冥河之水，那么这天底下，恐怕唯有水神殿内的本源之水，方能抵御。”
“哦？”血魔老祖眸光不由一亮，“你想回到冥界？”
“自然，我终归来自冥界。”
冥王回道。
“那可未必。”血魔老祖淡然一笑，有些耐人寻味。
“你所知的一切，都是来自于那个人，有没有想过，这或许并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