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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誓……此生……”戴岩嘴皮动了动。
对于修真者来说，誓言并非儿戏。
如果违誓，日后会形成心魔啊。
戴岩的迟疑，被几名女子尽收眼底。
不能犹豫，戴岩忙道：“说是‘此生’，但如果有一天，小姐不要我了呢？”
童小姐愣了愣，随即掩口笑道：“你是第一个这么问我的人。”
三名侍女对望，也笑出声来。
不过戴岩这问题，听上去还是经过了思考的。
这反而比那些想都不想，马上发誓的家奴更可靠吧？
“如果是我家先负你，誓言自当无效。”童小姐微笑。
其实她本不用解释。
小小练气五层的家仆，哪有讲条件的资格？
多少人想成为童家亲信，都抢破头呢。
更何况童小姐还准备为你提升境界。
不想发誓？自己滚吧！
戴岩点点头：“那我就发誓：只要童小姐不赶我走，我刘岩此生皆忠于童小姐，如有违誓，天打五雷轰！”
“刘岩？”童小姐又愣了一下。
“嗯，之前忘了说，我本名刘岩，是冯婶认我作她的远房侄子，才改的名。”戴岩拱手道。
童小姐和三个侍女都点点头。
冯婶当然不会连她们都瞒，所以她们早知道冯岩不是这位新家仆的真名。
现在“刘岩”主动说出真名，这份诚意便不必再怀疑了。
雪琴忽然嗔道：“你为什么只说忠于童小姐，我们老爷和少爷呢？”
戴岩挺起胸：“是童小姐对我有恩，我自然只忠于她，而家族其他人，谁要与小姐为敌，我必与他拼命，包括……那谁和谁！”
几个女孩都听懂了。
这话里的意思是，谁知道童小姐的父母和弟弟，有一天会不会对小姐不利？
“大胆！”一名侍女竖起柳眉。
“算了。”童小姐微微抬手，止住那侍女。
“誓言总是第一次发的时候，最有效力，我也就不要求你重新发过。”童小姐轻叹道，“但你记着，要把大院里所有人都当做你的亲人，即使他们对我……你也不要与他们为敌。”
“小的明白。”戴岩点头。
不知怎的，他从这少女声音中听出了些许落寞。
“好吧，你先服下这枚元灵丹，然后开始打坐，我们运功助你。”童小姐示意，一名侍女捧出个锦盒，从盒内瓷瓶里，倒出一枚丹药。
元灵丹……
市场价几千两银子的元灵丹，杂质不少，效果呢，大概只相当于戴岩在灵脉环境里修炼三到十天的（视灵脉强弱而定）。
如果是炼气初期或者中期，戴岩得到这样的丹药还会兴奋好一阵子，但现在他只想拿去卖钱。
可是，在几个女子的注视下，想搞小动作藏起丹药，有点冒险啊。
戴岩只能强作笑颜，实则痛苦万分地吞下了这小药丸。
“浪费啊，我随便挨顿打也比这药效强的。”戴岩心里哀鸣着。
盘坐在地，身边香风掠过。
四位少女围坐到了他的身边。
这样的场景，让戴岩心里一荡。
但他知道，现在不敢露出好色的模样来。
赶紧闭目运功。
元灵丹在胃部开始溶化。
“嗯？这药力，有点超乎想像呢。”戴岩暗咦着。
以前他只听同事说起过元灵丹的效果，今天才是第一次亲自服用，因为他没钱买嘛。
滚滚真气，以胃部为中心，涌入各条经脉，让戴岩差点舒服地申吟起来。
“也许只是开始时气感比较明显吧。”戴岩一边想着，一边调出真气火苗。
丹药带来的真气，不可能与每个修炼者本身的真气完全契合，还是需要炼化的。
真气火苗过处，药气几乎是瞬间即化，变成戴岩修为的一部分。
这个炼化过程，比炼化敌人真气可轻松了不知多少倍。
毕竟丹药之气是最温和，最容易吸收的。
“药中的杂质，也被真气火苗炼掉了。”戴岩心中再喜。
低级丹药最大的负作用，就是杂质太多，长期服用，效果越来越差，而且会影响修士未来的成就。
所以真正有钱的家族或门派，根本不会让核心弟子服用元灵丹这样的货色。
然而对戴岩来说，真气火苗让杂质不再是问题，他以后可以随意服用丹药！
“不过丹药还是卖钱划算。”戴岩又怀念起别人的异种真气来。
刚想到这儿，左右脉门、前胸和后背，各自传来一道温软的真气。
四位少女发功了。
一枚元灵丹，肯定不足以令这“冯岩”升级。
童小姐所说的帮助，主要还是指她们的功力。
“咦？”戴岩心中一跳。
在四道真气入体之前，他原本猜测，她们是打算封住自己的经脉，不让药力流失，另外就是压缩自己的真气，强行提升真气的密度。
在万兽门的时候，前辈帮助后辈，通常都是这样做的。
不过想压缩真气，双方的境界至少要相差一个半，甚至两个大级别。
以戴岩现在的实力，就得还神期高手才帮得了。
所以戴岩并不认为童小姐真能帮到自己，他是准备稍后自己把境界恢复到炼气六层的。
然而，现在这四道真气，居然带给他一种“浸润”的感觉。
“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输送功力？”戴岩有点被惊到了。
输送功力，有点类似于输血。
修炼同一种功法，而且体质相近的人之间，比较容易输送成功。
这个“比较容易”，用概率来说，都只有百分之几而已。
而眼前的四女，无论功法还是体质，都肯定跟戴岩不沾边，尤其是男女有别。
可是她们的真气，竟然真的在与戴岩融合！
“难道是因为我的真气火苗？”戴岩可不想偷这些女孩子的功力，连忙熄灭了火苗。
但是，四女的真气仍然慢慢渗透进来。
“静心接纳我们的真气，不要有杂念。”童小姐的声音响起。
戴岩连忙照做。
不过心里却生出一种罪恶感。
没想到童小姐会为了一个普通的家奴，牺牲自己的修为。
不管用什么方法输送功力，转换率都是比较低的，有些时候，他人传来的五份功力，只能吸收一份，而另四份会自动消散。
诚然，童小姐和雪琴都是筑基期，她们修炼一天能顶戴岩几天，但境界越高的人，时间也越宝贵。
何况现在正处于家族争斗的关键时期。
戴岩忍了盏茶功夫后，逐步放开自己一部分隐藏的修为。
“嗯？”童小姐和雪琴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你的天赋出乎我预料，这么快就站稳了炼气六层，那我们可以收功了。”童小姐柔声道。
四只玉手慢慢离开戴岩的身体。
但戴岩仍然盘坐着。
真气火苗重新点燃，迅速游走，炼化那些游散真气，最大程度减少浪费。
当戴岩睁眼的时候，他的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
真气已经从“八点二”涨到“八点四”了。
不仅是四位姑娘的功劳，那枚元灵丹发挥的效果，也大大超出估计。
“雪琴，你领他去练功房，进一步稳固境界吧。”童小姐吩咐道，她的脸上稍有倦容。
戴岩真心向童小姐道谢，然后与雪琴一同下楼。
“雪琴姐，我第一次听说有功法可以将真气传给别人的。”走出一段，戴岩忍不住感叹。
“你没听说的功法就多了，”雪珍轻哼一声，“其实我们的功法并不算太隐秘，只不过很少人愿意练而已。”
戴岩愣住，随即眼睛睁大。
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一类功法，能够让修行者成为“万能输气者”。
但是这样的功法，对修行者来说，却有许多弊端。
童小姐她们，为什么要练这样的功法？
难道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