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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认为，什么是修炼？”武圣徐徐问道。
他嗓音平常，不缓不急，没有想象之中的惊艳。
可是凌九霄清楚，这……正是真武境的人物方才具备的特点。
你以为真武境是什么？
真正的武道境界吗？
错了……所谓的真武境，乃是返璞归真之境！
不如武皇锋芒毕露，这个层次的武者，对于自己的光芒收放自如，可以如圆月沉静，又能仿若太阳发光发亮。
此乃真武境！
如今这一位巅峰武圣，不但返璞归真，而且隐约之间，触及了生死天关……他距离帝君，只有半步之遥！
“什么是修炼？”
这一番话落在众多少男少女耳里，一石激起千层浪，各种答案层出不穷。
“修炼乃是修血术、习体法、融灵诀……一步步地强大自己！”
“修炼是感悟天地，通过与天地共鸣，变得更强！”
“修炼为的是寻求一条自己的道路。”
……
男男女女叽叽喳喳，说法新颖，根本停不下来！
凌九霄混杂其中，一言不发。
忽然，武圣抬手示意，众人立马安静下来。
“你们的回答，都对……但是都不完全对。”
武圣缓缓说道：“刚刚我的提问，你为何不说？”
发现武圣指向自己，凌九霄不禁有些错愕……他不是来这里充当看客而已吗？
原来还要参与其中？
不过武圣问了，凌九霄唯有回答：“我的想法和大家差不多。”
事实上，他这样说又没错。
毕竟武圣说了，他们的回答都对，可又不全对。
武圣微微一笑：“差不多有着诸多含义……不清楚你的又是哪一点？”
“我想要超脱九天之上……看看九天更上一层楼是什么景色。所以他们的回答，都是我的回答，是我武道上面的一块块砖石。”凌九霄不假思索地回答。
凌九霄语出惊人，使得不少旁边的男女大吃一惊，没想到一声不吭的这个小子会有这么了不得的想法。
“你……很不错。”
武圣沉吟许久，他笑了：“像你这个年龄，有高远志向，是好事，但是我会惊讶，却是你清楚了自己因何而修，因何而强，这是难得可贵的。我试过游历九天，见过不少的人和物，许多都是因修而修，因活而活，不清楚自己因何而修，因何而活，哪怕尊为武皇，或者活到百岁高龄，在我看来，依然是虚度一生。”
“借用某位古老人物的说法……没有梦想，和条咸鱼有什么区别。”武皇调侃。
见状，凌九霄哑然失笑，同时精神更加集中……或许，和这一位武圣论道，真能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你们刚刚的回答，可以说是一颗种子……你们的武道种子，是你们踏上武道的起点。但正如我所说，这是种子，而非答案，你们真正渴求之物，会以种子为起点，逐步完善，最后你们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武圣继续论道，一众男女听得津津有味。
……
第四天域，一方山脉。
“轰隆隆！”
本来沉寂的大山骤然崩塌，一道道黑光拔地而起。
“咻！”
“咻！”
“咻！”
……
黑色光芒直指天际，放晴的天空瞬间漆黑。
黑夜取代了白天！
紧接着，一道巨大的身影在塌方的位置徐徐爬出。
你看不清楚他是人是兽。
因为他有着人的轮廓，又散发着宛如魔兽的气息。
泛着猩红的眼睛眺望天际，一言不发。
直到百来息过去，方才仰天怒吼：“吼……！”
这不是人的声音，又不是兽的吼叫。
假如有渊博武者在场，绝对不能认出，在很久之前，他们被人称之为……古魔！
……
相同的一幕，在第五天域一样出现。
这是一个湖泊。
它乍看之下不大，实际上内里是表面十倍的空间。
在湖底有着一个巨大的棺木悬浮。
或者说棺木被死死地钉在了湖底，为了某种目的，将某物禁锢在这里了。
“砰！”
“砰！”
“砰！”
……
沉底多年的棺木突然传来了动静，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棺木当中一次次地死命挣扎！
最终，棺木被毁，一道身影破困而出！
“咻！”
这一道身影暴掠而起，经过的地方，湖水都被染成了黑色。
这不是寻常的黑色，这一抹幽暗蕴含了强烈的死气。
在黑色渲染湖泊的刹那，生活在湖内的生灵便是死绝。
不仅是小鱼小虾，好些四五级的魔兽同样连翻白眼，口吐鲜血，死在湖中，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嘭！”
这一道人影冲出湖面，俯视下方。
死气以湖泊为中心，朝着四周蔓延。
人影看都不看下面的情况，纵身遁走。
十多个呼吸过去，倘若有武者刚好在上空俯瞰，绝对不难发现，原先好端端的一口湖泊，现在成了一张嘴巴，镶嵌在了一张骷髅面孔之上。
……
第七天域。
本来是死火山的地带，猛然爆发。
岩浆犹如洪水袭来，假如不是方圆百里无人居住，现在绝对已经生灵涂炭！
“呼，呼……！”
一物在岩浆之中攀爬而出，黑得发亮的身影和岩浆格格不入。
可是这样的存在，浸泡在岩浆这里，简直和泡澡没有太多的区别，喘着粗气，一步步地爬了出来。
“我究竟睡了多久？”感受着自己僵硬的动作，这一道身影相当不满！
“可恶的九天生灵……我定要叫你们重新尝到古魔一脉的恐怖！”怒火冲天的这道身影愤然咆哮。
它的气息在不断攀升……武皇、武圣乃至帝君还在继续攀高，不知道极限在哪里！
……
相差不多的一幕幕，在九天大陆的各个地方接连上演。
寻常武者或许还感受不到太多的东西，只是盘踞在第九天域的无上人物，已然活动起来。
有的家族召开会议，有的宗门联系同盟，更有的迫不及待前去斩妖除魔……复苏不久的古魔最是虚弱，现在出击，斩杀的可能性最大！
九天佛地。
一位身披袈裟，手持锡杖的僧人踏在山崖，凝望苍天：“古魔惊世……大乱之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