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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凝聚了一枚种子，乃是位面之种，最起码表面看上去，就是如此。”
长生道人徐徐说道。
“这是我失败的缘由？”
凌九霄百思不解。
这一件事，他是知晓的。
可是，说这就是自己失败的原因，未免太过夸张了一点吧？
“此物有着好的一面，同样有着隐患的一面，徒儿你这个层次，断然不可能看破个中的区别，即使是为师，同是在看过了许许多多的诞生、毁灭之后，方才明悟里面的道理。”
长生道人语重心长地说道：“总而言之，此物对于徒儿你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有了它，你十之八九会失败，余下这一成不到的机会，你愿意放手一搏吗？”
对此，凌九霄沉默。
问他愿意不愿意，答案断然是不愿意的了。
他为人谨慎，这么大风险的事情，要他来说，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哪怕现在情非得已，亦是如此。
更不要说，如今有了长生道人在，他至少没了性命之忧，实在没有必要这般搏命，自寻不快。
“不知道应该如何解决？还请师尊指点。”
凌九霄语气诚恳地问道。
“很简单，直接将它融化到你体内，这样一界雏形自会水到渠成。”
长生道人直截了当地问道。
他之所以问了凌九霄再去动手，是自己的弟子貌似和对方达成了什么协议。
这种东西，多多少少会左右道心。
长生道人自问不喜欢自己的弟子道心有缺，所以一些事情，不可急着去做，做之前还要问上一问，方可动手。
“你意下如何？”
凌九霄问源界之灵。
毕竟，此物是源界之灵的杰作，同时又是后手。
在她看来，此物不但能够帮到凌九霄，还可以牵制凌九霄之余，为自己留下后路，一举多得。
只是长生道人的话，不似作假。
对方如此强大，真要对付自己，何必找个理由？
因而，长生道人的话，多半是真的了。
倘若为真，解决方法非常简单，依照长生道人说的，凭着他的莫大法力，直接融化源界之种就是了。
不过，如此一来她就没有后路了。
凌九霄除非为她复仇成功，不然源界就是白白葬送了！
源界之灵沉吟不语。
话虽如此，现在已经是生死关头了，她明白容不得她顾虑太多。
就在她有了决定，想要回答的时候，束缚着她的力量蓦地一收，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就连溃散了的灵性，都在逐点逐滴反馈回来。
“这是回光返照？”
源界之灵不禁惊讶。
回光返照不止是一个词语，更是一种惊天动地的道法！
能够让人在短时间之内，回到巅峰。
想着，她向长生道人躬身一拜，又向着凌九霄说道：“既然此物是毒瘤，那么就直接融化吧……但是你要答应我，势必要为我源界子民报仇！”
“可以。”
凌九霄不假思索地应道。
“不过，师尊，我有一件事想问。”
言罢，凌九霄又对着长生道人说道。
“徒儿请说。”
长生道人有些好奇地看着凌九霄，想要知道对方要问什么。
“如果我杀了星界守护者……星界会如何？”
凌九霄迟疑问道。
只因他问出的这番话太过惊人了。
对方可是星界守护者啊！
一方位面的宠儿！
竟敢对他生出杀心，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若非长生道人在此，能够左右星界力量的运转，就冲着凌九霄刚刚露出的杀机，指不定已经被星界守护者感应到了！
“杀了他吗？容我想想啊。”
长生道人没法一下子给出答案。
因为守护者之流，不同的位面，不同的情况，不能一概而论。
若然是他的本尊，自是可以一念之间就有了答案。
可惜，他不是本尊，他仅是化身而已。
虽然如此，长生道人还是很快得出了答案：“会诞生另外一个星界守护者！”
“时间呢？”
凌九霄又问。
“这可不好说啊，不过守护者什么的，又不是大白菜，没个几百年，怎么可能诞生出来。”
长生道人抓了抓头，道。
不管怎么说，在过去的时候，可没谁故意去思考这一类问题……什么宰了一界守护者，下一个守护者需要多长的时间方可诞生出来。
我的乖乖！
这可不是割韭菜啊。
“如此甚好。”
凌九霄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若是自己前脚杀了星界守护者，后脚又诞生一个新的守护者了，怕是自己连离开星界都困难。
因为守护者能够左右星界一切通道的闭合，有星界守护者走，凌九霄想要走人的难度，可不止翻上一番那么简单。
“多谢。”
源界之灵噙着一丝苦涩说道。
事到如今，她只有认命了。
希望凌九霄真能击杀星界守护者，为源界的子民报仇雪恨。
“好了，你上路吧。”
长生道人袖袍一抖，本来重新凝实了的源界之灵，旋即加速溃散。
这一次她是真正的烟消云散了。
只要她还在，源界种子很难完全被凌九霄融合，
因为源界之灵不死，它其实还是有主之物。
以这一种方式留下种子，对凌九霄来说，是一场很大的冒险。
十不存一的成功率，和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幸亏有星界守护者，为他扫平了这一障碍。
“你现在和他合一吧。”
长生道人想了一想，道。
“哦？”
凌九霄疑惑看去。
合一？
这样合一是真的好吗？
星神和本尊根本不同，按理来说，不是让他自行演化一界更好一点？
“你小子是什么都不懂啊，莫看他的诞生和你不同，但是你们作为一体，彼此之间的影响，多是好处，很少坏处，现在要演化一界雏形，有你在，绝对是如虎添翼，怎么可能是坏事呢。”
长生道人有点无语地说道。
他这个记名弟子，就如来自穷乡僻壤的小子，见识有限，竟然连这一点都不曾想到，真的太笨了一点。
其实，长生道人没有考虑到的是，这样一来，凌九霄就占了主导权，这是源界之灵不愿意看到的。
哪怕源界之灵不懂个中的道理，却能感觉得到，若被凌九霄掌控主动，对她来说，绝非好事，只会尽力阻止，而不会考虑对于一界诞生是好是坏这种问题，
凌九霄努了努嘴，倒是没有反驳。
你能打，你说了算！
不过，长生道人说的，他大多认同，于是二话不说，盘膝而坐，隐约之间，竟是合二为一！
“嗡！”
当凌九霄和星神合为一体的瞬间，本来已经是变化飞快的一界雏形，居然以一种快了十倍不止的速度，迅速成形。
和之前的变化不同，现在的这一界，在诞生的时候，已然有了许许多多迥异的光景。
例如有一方星域，在诞生的时候，竟然有着一个个充斥着血色的星辰悬浮转动。
有的生长着血色的花草，有些则是生活着迷你的血色生灵。
这是暴君血魔带来的影响。
还有的泛着毁灭的气息，里面什么都没有，因为不管诞生了什么都会被立即毁灭，这是毁灭之魔的能力。
还有的地方，有着无穷无尽的生机，仿佛什么都可以诞生出来。
影响了这里的，是九霄世界神！
“进展倒是不错。”
发现凌九霄的秘密还有如此之多，长生道人都暗暗吃惊。
事实上，古往今来，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不多，却又不少。
只是最终能够成功的人寥寥无几。
原因无他。
一方世界的诞生，实在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以及极多的运气。
任何的位面，尤其是诸如九天、幽冥大陆等等大位面，更是百里挑一。
一百个都不一定有一个能够安然成长起来。
相较之下，小位面则是简单很多了。
至于凌九霄……他的这个位面，长生道人有点看不懂。
因为凌九霄的星神化身，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
特殊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
“有没有后来者，这不好说，因为将来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但是前无古人，这是一定的了。”
长生道人如是想道。
话虽如此，一个位面在衍生雏形的时候，就这么复杂了，将来想要成长起来，同样是艰难啊。
就如培养一个凡人很简单，栽培一个天才则很难很难。
但是，凌九霄如果成功了，他得到的回报同样可观……试想一下，有一个强大的位面作为后盾，和同级对战，谁不是要闻风而逃？
哪怕对方是神王乃至神皇都是如此。
长生道人他是有着经验的过来人，非常清楚凌九霄的将来是如何的恐怖。
“任由你这样诞生，未免太慢了一点……就让为师帮人帮到底吧。”
想着，长生道人在虚空之上画了几个符文。
紧接着，凌九霄的变化骤然加快了起来！
本来需要一百天方才完成的变化，他硬生生压缩到了一天！
准确来说，是长生道人将时间压缩到了一天。
当这一天过去的时候，长生道人的身影，已经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他先前说快要油尽灯枯，可不是骗凌九霄的。
他仅是区区化身，专门用于传播自己的道与理，法与则，更多的事情，他很难做到。
即使可以做，都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要不是凌九霄这个弟子，实在有些意思，他万万不可能为对方做到这个地步。
“唔……”
凌九霄缓缓张眼，犹如大梦初醒，茫然地看着世间。
“这是里面？”
“我是谁？”
“来自哪里，又要去哪里？”
……
凌九霄很是迷茫。
“嘿嘿，都睡迷糊了吗？竟然忘记自己是谁了。”
长生道人嘿嘿一笑，对着凌九霄探手一点：“给我醒来！”
在他的一点之下，凌九霄的双眼瞬间清澈。
“这是……”
凌九霄一下子记起了迷茫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尊，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凌九霄错愕问道。
他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自己宛如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着世界的诞生，星辰的运转，还有很多很多不在人之范畴的东西！
因为人就是人，岂能撼动一界！
甚至是化作了一界的意志，关注着一界的变化。
“对了，星神！”
凌九霄突然记起星神，认真感受，果真是发现了星神之中，存在着一界！
这一界虽然是在星神体内，却是如同星界辽阔！
“或许现在还不如星界，毕竟它刚刚诞生，只是终有一天，它定会达到星界的程度，甚至超越星界！”
凌九霄为之感叹。
他竟然真的让星神蜕变，成为一界了！
“徒儿，你这一界可有名称？”
长生道人突然问道。
他这个记名弟子竟然创造了一界，倒是有些了不起，他作为见证人，自是要看到最后的了。
“有。”
凌九霄点头说道：“这是星神界！”
星神衍生出来的位面，所以是星神界！
“星神界吗？名字不错啊，虽然和这个星界相近，实际上两者的区别很大，你的星神界，有神！”
“不止是神字，而是你自己正是星神界的神！和星界守护者不同，你自己就是星神这一界，一个是赋予权力，一个权力来自本身，这里面有着质的区别。”
“徒儿，好好修炼下去吧，为师很期待，有朝一日你的星神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
长生道人连连点头，对于这个弟子愈发满意。
他在另外的位面，同样收过一些弟子，可是没有哪一个和凌九霄一般有趣。
不止是常常做出惊人举动，还敢威胁他这个师尊，真是够了。
“不过，我已经过了很久很久的平静生活，多上一些波澜，不是坏事。”
长生道人感叹想道：“而且上界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看样子都很难平静得过下去咯……真神诏书吗？嘿，真神！都不看看这是谁麾下的真神呢！”
实际上，如果可以选择，长生道人不想对上这些真神背后的家伙。
背后的这个家伙，神秘莫测，比起万灵、帝皇之流更加难缠，他亦是不愿与之为敌。
但是，事不可为的话，估计最终还是只有放手一战，分出一个你死我活了。